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妈妈生育日记:痛并快乐着

妈妈生育日记:痛并快乐着

  写下我的待产经历,祝福所有辛苦的妈妈和准妈妈!

  2002年7月5日清晨,我一如既往,身手敏捷,虽然肚子已经鼓的象座小山,不过并不防碍我的行动。

  情况突然出现了,在上厕所的时候,我发现内裤上有血迹,不多,不过,也足以让首次生产的我吓破胆了,于是,尖叫声吵醒了所有的人,包括老公,老妈,还有跟老妈一起来的我的两岁的小侄子。有经验的人只有一个,就是我妈,经过查看,老妈宣布,要生了。老公一听,赶紧收拾东西,拽上我就要去医院。“别急,她是第一胎,早着呢!”老妈跟在后面喊,不急不行啊! 一想到电视里演的那些血淋淋的生产镜头,我和老公就直发抖,还是赶紧去医院,有医生看着大家都安心。

  经过一系列的手续,我终于算是住上院了,不过,有点小问题,我的子宫口还一点都没开,应该算是住院观察,可是偏偏产科的病房都住满了,只有待产室还有床位,因此,我就被“格外开恩”,直接送进了待产室。

  所谓待产室,顾名思义,就是产妇的子宫口已经开了,但还没开全,等待子宫口开全以便进产房的这么个地方。

  “咚咚咚咚!”我带头往里走,老公拎着东西跟在后面,迎面碰上个女孩,其实我也看不出她的年龄,孕妇嘛,个个都是体态臃肿,面目憔悴,从25岁到35岁看上去差别都不大。她的肚子实在是大,不光是肚子,还有腰,腿,脸,整个身子就象个发起来的大馒头,很可笑,可是没有人笑她,因为,她是孕妇。两个人搀着她,一个看上去是她妈妈,另一个应该是她的丈夫。我同情的朝她笑了笑,这样子真是辛苦啊!她也笑了,有点害羞,很好的一个女孩子,我想。老公捅捅我“看见了吗?要不是我的孕期科学喂养法,你现在也得这样。”老公是那种平时不言不语,到了关键时刻还真能支着的人。也亏了他,我的整个孕期都秉着少食多餐,高蛋白,低脂肪,低热量的原则,再加上劳逸结合,所以整个孕期的体重都控制在标准范围之内,最后的生产也比较顺利,当然,这是后话了。

  病房里空荡荡的,看样子我是今天第一个进来的。换上了护士小姐拿来的病号服,我开始四处张望,墙上贴的都是教你怎么生孩子的图画,诸如有几个产程,初产妇如何,再产妇如何,什么是难产,什么情况下剖腹产等等,看的人心里发毛。

  过了一会儿,有人来了,我回头一看,是刚才那个女孩,还是那么颤颤巍巍的上了床,她的妈妈和老公看样子都很疼她,小声的安慰她,女孩子好象很难受,脸色蜡黄。我同情的看着她,心想,大概是快生了吧!

  收拾好东西,老公就要去单位上班了,他们最近很忙,代替他在这陪我的是婆婆。

  婆婆一边陪我在走廊溜达,一边给我讲她生孩子时候的情形,大概半个小时左右,我们回病房喝水,哇,又多了一个,在靠窗的病床。这个准妈妈身材高大,大概是刚出过汗,感觉头发都粘粘的贴在脸上,又是一张苍白的脸,旁边的男人大约三十初头,是她老公,正一口一口的喂她吃东西,大约也就吃了三五口的样子,她忽然一挺身子,咣的一下倒在了床上,吓的旁边的老公赶紧扶住她“怎么,又疼了?”医生和护士也迅速的围了上去,大概因为是白天,她不好意思叫疼,发出的是一种压抑的、断断续续的呻吟。过了一会,检查的大夫说“不行,还是没开全。”“给她打一针吧,太受罪了。”说话的是她的老公,焦虑让他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。

  我靠在床头,心情复杂,同情,难过,还有隐约的恐惧。

  临床的女孩这会儿精神好了一些,于是我们简单的聊了几句。她是从昨天晚上开始阵痛的,因为是半夜,所以没来医院,刚才检查了一下,已经开了两个骨缝了(医生这么说的,可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),“很疼吧?”我问,同时奇怪自己怎么还没有动静。“还不光是疼,主要是难受,哎呀,那滋味真没法形容。”说完,她笑了。

  这期间,婆婆帮我买来了午饭,靠窗的女人打了一针,好象叫骨膜外什么什么的,主要的作用是镇痛,看着她被扶起来,撩开衣服,露出后背,感觉怪怪的,不过这没什么,病房里应该没什么可顾忌的吧!可能有点效果,我看她睡到了床上,挺安静的。于是,想着自己待会儿要疼了也打这么一针,当然,这纯粹是一厢情愿,因为等我真正开始阵痛的时候,早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。

  大约下午一点钟左右,我开始觉得腹部隐隐作痛,倒还不厉害,有点象痛经。

  这时,靠窗的女人开始嚎叫,这么说,没有丝毫不敬的意思,只是这叫声实在是不好形容。迅速的,她被送往产房,看着活动病床一点点走远,我衷心的希望她能够顺利的生产。

  临床的女孩吐了,她没吃任何东西却吐的天昏地暗,护士开始给她输液,据说这就是虚脱,很危险,如果不及时补充体能她可能没有办法把孩子生出来。妈妈,老公都围在她身边,不停的给她按摩,喂她喝水,看上去她就象只病危的小猫,静静的躺在那儿,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。做母亲多么伟大,看着她痛苦的样子,我发誓以后对妈妈和婆婆都要更好一点。

  我继续按照婆婆的指点慢慢活动。肚子的疼痛在缓慢的加剧,中间的间隔也慢慢变短,难受,但可以忍受,我天真的以为,这样子就能生出孩子了。

  晚上六点钟,更疼了,医生检查之后,宣布已经开了两个骨缝,她很诧异,我怎么还能好好的在地上走,换了别人,早就躺到床上开始呻吟了。说到这,得感谢我的婆婆,如果今天跟来的是我自己的妈妈,我想我早就坚持不住了,人嘛,总有点虚荣心,在外人面前,希望自己表现的坚强一点。

  临床的女孩还是没有动静,医生说她是“腹悬垂”,挺不好生的,建议剖腹产,可是她自己不同意,还是希望顺产,因为这样对孩子比较好。吊针,催产针都上了,她的骨缝就停在八个,然后就不开了,看着她的样子,我都替她着急,虽然我没有经验,不过也知道,开的越慢,疼的时间不就越长吗?对她的胎音检测越来越频繁,大夫说,如果胎心不好就得马上剖。

  北京时间晚上八点钟,老公匆匆赶来,于是,婆婆交班回家。此时的我,走路的姿势已经跟一只笨拙的鸭子相仿了,疼痛变的剧烈,大约六七分钟一次,当疼痛来临的时候我不得不弯着腰,可我还是不愿意躺在床上,不知为什么,我总觉得躺着会更疼。

  待产室里又进了两个孕妇,她们基本上就是一直在叫,据说很快就会生了。医生把陪床的家属(尤其是男性)都赶到了门外,象我,因为只有老公一个,所以现在就只有孤军奋战了。

  大夫严禁我再下床,她说过度的运动会造成子宫口血肿,影响生产,于是,我听话的躺到了床上。

  最最剧烈的疼痛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,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呀,就跟肚子里有个大石头,它一直的往下坠呀坠下,可通道不够宽敞,于是就胶着在某个地方,好象是腰和胯相接的地方,是的,现在我了解婆婆说的话了,我也觉得,我的腰快要掉下来了。

  儿子啊儿子(我总觉得自己肚子里的是儿子),快点出来吧!我在心里默默的念叨,多么奇怪的感觉啊,如此难受,又如此期待,就象是一个无比艰难的旅程,你苦,你痛,但你知道,前面等着你的将是难言的快乐。

  疼痛基本上就没有停止,最多也就每次停一分钟,还没等我喘过气来,就又来了。

  开始,我试图通过姿势的变化减轻疼痛,于是,我往左翻身,再往右翻身,没用,它似乎发现了我的软弱,竟然来的一波比一波凶猛。我紧紧的抓着枕头和床单,用力把它们绞在手中,就好象它们才是让我如此疼痛的罪魁祸首。当一切的努力都不奏效的时候,终于,放弃了尊严,为了儿子尽早出世,我开始嚎叫。

  叫声引来了医生和护士,检查的结果是我已经开了七个骨缝,他们对我开的如此迅速表示奇怪,于是,一个小护士留在了我身边,以便随时关注我的变化。

  这时候的待产室,似乎叫屠宰场更为确切,我和对面的两个孕妇此起彼伏的叫着,其声音之惨烈,据老公事后描述,让外面侯着的男家属个个面无人色,自责的光想有个地洞钻进去。

  大约在晚上十一点钟,对面的两位已经先后入了产房,我在继续“夜半歌声”,而临床的可怜的女孩,因为宫口迟迟开不全,被迫做了羊水刺穿术,正准备送入产房。

  就在这时,我的疼痛忽然有了变化,这回的感觉是身体中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的往外钻,腰和胯的疼痛有所减轻,现在的我,只想使劲,挤呀挤,不知道挤什么,紧接着,哗的一声,我觉得身下流了好多水。小护士检查过后,赶紧叫来了大夫,“羊水破了,宫口开全了,别使劲了,快送产房!”

  于是,本来要接临床女孩的车先接走了我。

  兴奋交织着疼痛,我离开了待产室。

  后记:当晚十一点四十五分,我生下了儿子。第二天,产科病房,我们这些“难友”全部会齐,一水儿的顺产,一水儿的大胖小子。临床的女孩最终比我晚生了两个小时,于是,我儿子是哥哥,她儿子是弟弟,对此,她一直“耿耿于怀”,因为她的阵痛,足足比我早了一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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