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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光彩的孔雀

不光彩的孔雀

睡前故事不光彩的孔雀

原先,孔雀的羽毛并不是百鸟中最美的,绿斑鸠才漂亮呢:它有一个长长的尾巴,这个尾巴呀,是由100种不同颜色的羽毛组成的,在阳光下一抖,就如同宝石般五色斑斓,光彩照人。尤其是在翩翩起舞的时候,连花儿都会点头对它的美丽表示敬意。

可孔雀并不这么想,它才不会去赞美绿斑鸠呢,它妒忌的眼睛都发红了。日思夜想,它想出了一个馊主意。

孔雀来到绿斑鸠面前,装出一副诚恳的样子说:“你的舞姿太美了,可不可以教教我?”绿斑鸠愉快地答应了,转身就跳了起来。孔雀跟在后面学,但绿斑鸠每跳一步,孔雀就用脚踩下它的一根羽毛,偷偷地插在自己身上。绿斑鸠教得太专心了,根本没注意。等它发现时,孔雀已经带着它漂亮的长尾巴飞走了。

孔雀的诡计虽然得逞了,但偷来的毕竟是偷来的----开屏的时候,它原来又短又小的屁股就露了出来,难看死了。所以孔雀开屏的时候,只敢横着朝前走,生怕一转过身来,就露丑了。

励志故事孔雀爸爸与小孔雀

清晨,朝霞洒满大地。

孔雀爸爸领着小孔雀在森林里散步。

香樟树下,一只乌鸦“呀……呀”叫了两声。小孔雀指着乌鸦对孔雀爸爸说:“爸爸,你看那只乌鸦,黑不溜秋的,多丑呀!”

孔雀爸爸看了看乌鸦,又瞅了瞅小孔雀,脸孔变得严肃了许多。沉默了一会儿,孔雀爸爸说:“孩子,你真认为乌鸦长得丑吗?”

小孔雀点了点头。

孔雀爸爸遗憾地摇摇头,盯着小孔雀说:“孩子,爸爸发现你缺少一种本领——一种欣赏别人优点的本领。”说完,孔雀爸爸加快了脚步,走向乌鸦。

“早上好,乌鸦夫人!”孔雀爸爸主动打招呼,“您看起来可真漂亮啊!您是的羽毛黑光亮,闪着紫色的光辉,是那么的优雅、高贵……”

乌鸦从没听过人这样夸她。她感动地看着孔雀爸爸,激动地说:“谢谢您的夸奖,孔雀先生!”

乌鸦又梳理一下翅膀上的羽毛,然后目光落在小孔雀身上,亲切地赞口道:“您的小孔雀长得可真好看……”

小孔雀听了乌鸦的夸赞,不好意思地躲到了孔雀爸爸的身后。

孔雀爸爸知道小孔雀对刚才说的话感到内疚。于是,转过身来对小孔雀说:“孩子,一定要学会真诚地欣赏别人。因为每个人都有值得欣赏的优点和特点,当你学会真诚地欣赏别人之日,就是你得到别人更多欣赏之时。”

小孔雀牢牢记住了孔雀爸爸的话。

爱情故事孔雀不愿东南飞

1君生我未生,我生君已老

薛米读大三的那一年,课程很少,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用来吃饭聊天,购物逛街,或者谈恋爱。春天,白玉兰开的一树又一树,全宿舍的女孩子都提着裙角兴奋地跑下楼去,她们有罗密欧等在楼下,骑二八自行车,载她们摇晃着穿行在校园。

剩薛米一个人抱着厚厚的小说宅在宿舍,浇浇花,扫扫地,晒晒被子。一宿舍的姐妹们说,薛米,该推销推销自己了,咱们已经是下市的白菜论斤卖了,比不得大一的师妹们水灵。薛米笑笑不说话,反客为主送货上门的爱情,薛米不干,女孩子还是矜持一点的好。

薛米摇头浇花的空隙,初年在楼下喊,薛米,薛米,有你的信件!一宿舍的女孩子像鸟一样呼啦一下子挤在阳台,初年仰起的脸白皙微红,浓浓的眉毛好看的眼睛盛了满满的笑。师姐们,让薛米下来啊!

初年读大二,碰到和薛米一样读大三的女生,都会认认真真地叫师姐,可是对薛米,他把腰杆挺得笔直,字正腔圆,就叫薛米。薛米跑下楼,接过信件,说谢谢。初年还是会问,薛米,谁写来的信啊?薛米握紧手中的信,踮起脚尖,拍一下初年的脑门,小孩子家家的,不该问的别问。初年一脸的不高兴,别过头去,打掉薛米的手。

其实薛米只比初年大10个月。10个月,并不像诗里说的,君生我未生,我生君已老。

2孔雀东南飞,五里一徘徊

大学里读文科的男生本就很少,读中文系的男生更是少上加少,而像初年这样俊朗美目风度翩翩的男生就是如获至宝。

一年一度的迎新晚会,中文系的话剧排练愁煞众人,男主角的挑选太过乏善可陈。初年入学的那个秋天,中文系话剧的剧目是《孔雀东南飞》,迎新的师姐说,从瞄到初年的那一刻起,焦仲卿就在众人的心里复活。子曰:质胜文则野,文胜质则史,文质彬彬,然后君子。

初年是文质彬彬的君子。

薛米把改好的剧本交给焦仲卿和刘兰芝,然后静坐在一边等两位主角的提问和建议再做修改。初年把剧本看得飞快,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地对薛米喊,你写得真好!演刘兰芝的女生和薛米同班,她拍了拍初年的肩膀,小子,这是咱们系的才女,你得多学着点,还不叫师姐?初年灿若星辰的眼眸忽然一转,一副书生的风流倜傥作揖行礼,小姐,初年有礼了。光线模糊的排练厅下,薛米的脸微微红了,她把剧本高高举起遮了脸庞,初年师弟,有劳了。

窗外,秋天的梧桐叶渐渐泛黄,一片一片零星飘落,化为春泥。书上说,孔雀东南飞,五里一徘徊。

3今若遣此妇,终老不复取

薛米读大二时已见过不少轰动的表白:艺术传媒学院的男生会抬一架黑色的钢琴,在女生宿舍楼下流水奏歌;化学系的男生会买上千打的蜡烛围成硕大的心,激情点燃;物理系的男生会捧着大把的氢气球和玫瑰花。他们像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一定要虏获女生的心。

初年和薛米一同经过某栋女生宿舍楼,看到这样激烈的表白场景时,薛米摇摇头笑了,初年则是目瞪口呆,继而饶有兴趣。薛米踮起脚尖,拍了一下初年的头,师弟,走了!是的,站在初年身边的薛米,侧侧头恰好可以靠上初年的肩膀。

如果不是饰演刘兰芝的女生在上台时扭到脚踝,薛米也不会摊上这档子破事。什么破事?迎新晚会还有两天开幕在即,女主角却只能务必换人。中文系美女如云,各个聪慧过人,演刘兰芝是一顶一的好,数来数去也数不到薛米。可是大家都摆手不干,那么一大段一大段的台词,掺了古乐府的句子,而且只有两天时间。刘兰芝的角色忽然成了烫手山芋,薛米比热锅上的蚂蚁还要急,大家也跟着一起急。只有初年很镇定,他不慌不忙地说,薛米,剧本是你改的,论熟悉程度,你不就是最好的人选?薛米一听,把头摇得像波浪鼓,那是演刘兰芝啊,十三能织素,十四学裁衣,十五弹箜篌,十六诵诗书的刘兰芝;纤纤作细步,精妙世无双的刘兰芝,薛米把头低进尘埃里。

恍然大悟的大家像抓到救命稻草,拼命煽风点火,薛米犹犹豫豫就退到了墙角,初年见状微微一笑,指天发誓,今若遣此妇,终老不复取!大家哄的一笑,薛米的脸忽然红了到耳根,像殷桃,晶莹剔透。

4愿得一人心,白首不相离

有一个人常常给薛米写信,有时是厚厚的整整一封,贴了五张邮票;有时是薄薄的,贴着零落的一张邮票。可只有邮戳是不变的,它告诉所有看到的人,信件是披过星戴过月,吹过风淋过雨,隔了万水千山从一座城市抵达另一座城市的,千辛万苦。

初年定时取出这些信件,站在楼下喊,薛米!薛米!,像每一个骄傲的男生站在楼下喊他的朱丽叶,很大声很用力,告诉他们,正跑下楼的这个女生,早已有一个男生在等待,不辞辛苦,勇于守护。虽然初年只是帮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转交信件,而每次拿到信的薛米快乐的像孩子,灿烂的笑容已告诉初年,那是来自一个男生的信,也许他和初年一样喜欢薛米,而薛米也恰好喜欢他。

初年会问,薛米,谁写来的信啊?薛米踮起脚尖拍一下初年的脑袋,说小孩子家家的,不该问的别问。薛米把初年当小孩当师弟就是没有当他是个大男生。初年记得和薛米排练《孔雀东南飞》时,他在休息的空当坐在薛米的旁边,支吾了很久,轻轻问出,薛米,你眼中的爱情,该是什么样子?薛米想了想,一字一句,愿得一人心,白首不相离。

初年忽然就懂了,为什么那样热闹的表白,多少女生心生向往,而薛米却摇摇头笑了。那一人的心,怎么肯在繁华喧嚣中,就尘埃落定?

5蒲苇韧如丝,磐石无转移

初年被很多女孩子追,是真的追。

她们会抄写工整的情诗,叶芝的,纳兰性德的,聂鲁达的,粉色的信笺上是俊秀的小楷或大气的行书,有时是蓝色的钢笔字有时是黑色的中性笔字,一张一张的信在很多个初年不在的时刻,不断夹进课本或塞进抽屉。

因为初年说,他喜欢写信,用古老的方式表达喜欢的唯一,慢腾腾的,日升日落,车水马龙,情书就带到了她的手中。而他也会像每一个恋爱中的男孩子一样,陪女孩逛街,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帮她夹菜,下雨的时候为她送伞,天冷的时候给她披上衣服。

青春的爱情在初年的眼中,就该是这个样子。可是薛米摇摇头,师弟,陪她逛街的时候不用帮她提手包,基本的杀毒软件教会她用的得心应手,常备的药物她该自己整理好,你心烦意乱的时候她也能撑起半边天,大事你做主,小事她担当。初年听了把眼睛睁得很大,他觉得,翻版的刘兰芝当真是蒲苇韧如丝。

那写信的磐石又怎么舍得转移?初年就坐火车轰隆隆地去了盖邮戳的城市,他找到了写信的男生。没有分外眼红,没有大打出手,那座城市的梧桐大片大片的飘落,男生温和地说,《孔雀东南飞》里,不管是县令的三郎还是太守的五公子,他们都胜过焦仲卿这样的小府吏。可是因为对爱情的坚持,揽群脱丝履,举身赴清池,刘兰芝无悔,焦仲卿奔随。也许孔雀不愿东南飞。

初年觉得,孔雀不愿东南飞,因为这样的一句解释,整个秋天,都温和的悲伤。

6我离君天涯,君隔我海角

写信的男生以怎样的方式教会薛米,我们都不知道。可是一个人的坚强,从容大方,女孩子最易倾倒和被倾倒的年纪,薛米清醒的保持了快乐和优雅。初年还是会在楼下喊,薛米,薛米,有你的信件!春天的白玉兰,夏天的知了,秋天的梧桐还有冬天的雪,他们都聆听过这个男孩子心底最美好的声音,可是他最终没有说出口。

他也有大把大把的青春,来挥霍一段感情,蹚水过河,深深浅浅。可是面对眼花缭乱的选择,有孤单而真实的想法,从不迷失,就有永远的小清新。即使很快,我离君天涯,君隔我海角。在最美好的年华,光阴似水,我们都固执地等待过一个人,认真地对待过一个人,万分地期待过一个人,他/她充实了我们最有张力的那一段青春时光。只是后来,擦肩而过,我们都彼此祝福。

再也回不去的青春,对爱情有过坚持,想来是孔雀不愿东南飞。你也看到,后来的少年,肩膀宽阔,顶天立地。

睡前故事不讲文明礼貌的孔雀

在一个动物园里居住着很多很多的动物,有孔雀、水牛、象、绵羊、狗、猫等。其中有一只孔雀很美丽,它不讲文明礼貌,骄傲自大,整天在别的动物面前炫耀自己,说自己怎样美丽,又怎样聪明。别的动物有困难,它从不乐意帮助,有时候还讽刺人家是笨蛋。所以动物们都很讨厌它,也不和它一起玩。

有一天早上,孔雀出去玩,它走呀走呀,忽然迷路了。正当它焦急时,看见对面有头老水牛正在吃草,它便昂首挺胸地走到水牛旁边,展开它那美丽的尾巴,然后问:“喂!到附近的公园怎么走?”老水牛没有理它,孔雀以为它听不见,又问了一句,“喂!到附近的公园怎么走?”老水牛还是不看它一眼,它又接着大声地叫,“喂!到附近的公园怎么走?喂!听没听见?我在问你呢!”这时老水牛转过身来瞟了它一眼,没吭声,又转过身去吃草了。它看见水牛不理它,就甩着尾巴走了。它走着走着,来到一棵大树旁,看见绵羊和一只狗在树底下玩,它又甩着尾巴走过去问:“喂!问你们两个,到附近公园怎么走?”绵羊和狗也不理它,它以为它们玩得太开心听不见,又大声地问,“喂!到附近公园怎么走?”

它们俩连看都没看它一眼,继续在那儿玩。孔雀只好走了,它走着走着,来到一个池塘边,看见一只大象在吃草。这时从远处走来一只猫。猫走到大象旁边,问:“大象爷爷,请问到附近的公园怎么走?”大象转过头来,微笑着说:“小猫真懂礼貌。喏,就顺这路走到尽头,再向左拐就到了。”小猫向大象说了声“谢谢”便走了。孔雀在旁边想:为什么这只小猫一问它们就回答?为什么它们不告诉我?不行,我也去问问看!它走到大象面前,问:“喂!到附近的公园怎么走?”大象不理它,于是它便大声地说,“为什么你肯告诉小猫,却不告诉我呢?”大象转过身来微笑地说:“你一出口就是‘喂’这喂那的,到底问谁呀?刚才你不是看见了吗?人家那么有礼貌。你呀,尽会炫耀自己,别怪人家说你,你应该懂得讲礼貌啦!”

孔雀听了大象的话,脸上发烧,低下头,说:“谢谢您的教导,我会改正的。”从那以后,孔雀再也不骄傲,再也不在别的动物面前炫耀自己了。

孔雀每次向别人打招呼时都很礼貌,动物们也和它一起玩了。

名人故事钢琴家不只是光彩的手指

很多人对傅聪的印象还停留在《傅雷家书》,然而他如今已是老者,有两个儿子。尽管成长在音乐世家,但两个儿子都没有选择钢琴这个“苦差事”,甚或会调侃父亲是一个“怪老头”。傅聪说:“大多数人,也许一生都无法体会到我每天在音乐中享受到的快乐,这个世界难以进入,更难以脱开。”

在国人印象中的傅聪和真实的傅聪之间,也许存在着巨大的落差。在《傅雷家书》中,傅聪韶华当年,意气风发;如今的傅聪,则是一个儒雅的绅士,是董桥笔下心仪的老派文人——在我们见面的那天晚上,他手持黑色的烟斗,一袭黑色的中式对襟棉衣,丝绸长裤和布鞋自然也是黑的;黑色的头发梳成清爽而一丝不苟的发型,倒是两抹长寿眉有些灰白,在眼角处转个折,垂了下来。

关于成长:“先为人,次为艺术家,再为音乐家,终为钢琴家”。

本届大赛的冠军尤里安娜·阿芙蒂耶娃恰好是傅聪“大师班”的学生。对此,老先生难掩一丝得意:“我相信,我还是尽了一份力的!”

父亲傅雷曾要求傅聪,一定要“先为人,次为艺术家,再为音乐家,终为钢琴家”。如今傅聪年逾古稀,却自谦道:“我一辈子都没有违背这个原则,可是,如果自称是一个艺术家或钢琴家,我觉得是夸夸其谈,自己还没有资格这样说。”

早在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,美国《时代》周刊就将傅聪列为封面人物。盛赞其为“当代最伟大的钢琴家之一。”傅聪则说:“我那一代的人,可以说是有家学,如果说我跟别人有不一样的地方,可能就在这里。”

1934年,傅聪出生于上海。起初父亲想让他师从黄宾虹、刘海栗等巨匠习画,但见其对古典音乐有着近乎天赋的敏感和喜好,遂改而令其学琴。在《傅雷家书》中,读者可以看到傅雷教子的严苛——为了保证傅聪每日数小时的练琴时间,傅雷把儿子从小学“撤回”,专门延请名师在家中教其英文、数学等科目,至于国文一科,则由自己亲自选编教材,予以教授。钢琴方面,先是请老朋友雷坦当启蒙老师,接着在傅聪9岁的时候,令其拜李斯特的再传弟子、意大利钢琴家梅百器为师。傅聪至今鼻梁上还有一道疤痕,那是因为小时候练琴走神,结果傅雷顺手就拿了一个碟子朝他扔了过去,在脸上划了一道口子,可见管教之严。

1948年,由于时局动荡,傅雷一家曾迁往昆明,直到1951年,17岁的傅聪才重新拾起了终断3年的琴艺,从此终生不渝。他自嘲“这样的年龄(学琴),真是前无古人”。但他4年后的成功,证明年龄之说的虚妄:1955年3月,代表中国参加第五届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的傅聪名列第三,这是中国人首次在国际性钢琴比赛中获奖。尤为难得的是,他还斩获了肖邦作品中演奏难度最大的“玛祖卡”最佳奖。一个东方人,竟然如此贴切而深刻地再现了“肖邦的灵魂”,以至于演出结束后,具有很高音乐修养的波兰观众如潮水一般向他涌来,“拥抱我,吻我,让他们的泪水沾满了我的脸;许多人声音都哑了,变了,说他们一生从来没有如此感动过,甚至说‘为什么你不是一个波兰人呢’?”

此后的数十年,傅聪始终被认为是肖邦作品的最佳阐释者之一,被称为“有分量的巨匠”“钢琴诗人”。

关于父亲:千里孤坟,无处话凄凉。

然而,对于绝大多数中国人而言,傅聪之为人所知,并非因为他的琴艺,而是因为《傅雷家书》。

1954年,傅聪留学波澜,从此与父亲开始了长达12年的书信往来。傅雷在次年4月的一书,“不是空唠叨,不是莫名其妙的gossip(聊八卦)”,而是把儿子当成了谈论艺术的对手,同时也借此训练儿子的文笔、思想,并随时给儿子做一面“忠实的镜子”。

1981年,傅雷次子傅敏将百余封家书选编出版,一时间震动海内。但对于当事人来说,那些家书无疑超出了谈艺录乃至琐碎的人生教条的意义,而具有那个特殊时代的意味。

1979年4月,傅雷夫妇得到平反。但是,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家庭都是傅聪不忍提及的话题,《傅雷家书》更是不忍重读,因为一看到那些文字便会泪流面满。他曾经对记者说,“我有一个朋友,他的祖父去世前,曾在一本宋词集的扉页上,给他留下过几句话。在他祖父去世之后的两三年里,他只要翻到那里,必定会痛苦。那么你想想,当一个孩子看到整整一本情真意切的书信,而写这些信的人却已带着那么多遗憾和痛苦离他而去时,他会是怎样的感受?”

直到最近几年,他才稍微自我安慰说:“假如放在身边偶然看到,我会去翻一翻。但是,《傅雷家书》在我心里头,我何必一定要去看呢?”

关于音乐:“都以郎朗为榜样,不是好现象”。

即使是成名之后,傅聪也一直保持着苦修者一般的练琴强度。每天上午10时30分练琴至下午5时,中间不吃午饭,只为了让琴声连贯。到了演出前的一两天,更是要保持8个小时-10个小时的练习时间。夫人卓一龙就经常说他:“哪有这么练琴的!练琴应该有所保留,不要全部拿出去。”“可是对我来说,每天要打到我认为的极致才可以,所以每次都是全力以赴。”

其实,卓一龙自己也是一位钢琴家。傅聪家里有5架钢琴,现在只有夫妻两人弹了。“我们各自有琴房,平时只在早晚吃饭时见面,家里有佣人,杂务都不必操心。我夫人有时做些园艺,她那片玫瑰园就在我琴房的窗下。”傅聪说。他们疏于社交,也极少出席名流宴会。只有在天气好的时候,夫妇俩才会一起出门,开上20分钟的车到牛津大学校园散步。

他的两个儿子成长在这个音乐世家(长子是与第一任妻子、大音乐家梅纽因的女儿弥拉所生),但都没有选择练琴这个“苦差事”,他们甚或调侃父亲是一个“怪老头”。但傅聪说:“我对名利看得很淡,钱后面加几个零,对我来说是很空洞的事情。在音乐乃至音乐之外,天天学到一点新的东西,对我来说就是一种享受。”

最近几年,傅聪受上海音乐学院的邀请,每年抵沪教两个月的“大师班”,学生中既有小、中、大学生,也有也已成名的钢琴家。他发现,“小学、中学的学生非常有才能,远远高于大学部的人”;此前他也直指中国学生不缺才华,但没有文化,因为很少看书,对乐器之外的音乐体悟太少,“独立思考在这里至今也还是个理想。”

他批评中国社会急功近利,“学琴的人以为把手指练得飞快,就会变成第二个郎朗。我对郎朗是很佩服的,他是一个钢琴天才,可是,以他作为榜样,不是一个很好的现象。”他甚至预言,大批的孩子学琴,5年-10年之后,中国只不过多了“一批光彩的手指”而已,这与做人、做艺术家的境界,相去甚远。

在一些人看来,傅聪是神秘的,他回应道:“大多数人,也许一生都无法体会到我每天在音乐中享受到的快乐,这个世界难以进入,更难以脱开,因为它太美、太迷人了。这种乐趣难以描述,我只能用‘悠然心会,妙处难与君说’来形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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